病中求藥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衍陽

   佛誕來臨,各大小道場紛紛有浴佛儀式,我被邀出席了多次有關活動。浴佛壇場的佈置越來越莊嚴,也越來越先進,以前多用木売、清水為釋迦童子灌浴,現在很多已改為按電掣噴出水柱,省時省力。

「佛」其實無需我們灌浴,浴佛是象徵當我們遇到煩惱時要懂得清除,願袪除貪欲、瞋恨、愚痴的污垢,淨化個人的身口意;希望暴力、欺詐、邪惡減少,令社會清淨安定、人心和諧。

在一個道場,浴佛由各寺院、團體的住持大德主禮,冗長、嚴肅的儀式、個多小時的唱誦,我看見殿內被安排參與的中學生,個個沒精打采,面無表情,很不耐煩。這也難怪,連同預先集合恭迎法師,他們已連續站立兩個多小時了,我心想將來他們還會主動參與佛教的活動嗎?

佛誕當晚我在澳門有一場講座,下午到達港澳碼頭,碼頭內人山人海,水洩不通,很多人趁假期去渡假,但相信更多人是趕着去搏彩,我有點後悔選擇當天渡海。

近月,我患了嚴重支氣管炎,有幾天還發高燒、血壓高、心跳快,醫生說是病毒感染。病情剛稍穩定便要出門,船還未到澳門,我便覺得不對勁,喘咳不停,便決定先再看醫生。在澳門碼頭,看見幾位和尚,沒有穿長僧袍,只穿著俗稱「四個袋」的便褂,顏色有灰的、有黃的;腳上有穿羅漢鞋的,有穿球鞋的;頭髮有長的、有短的;有提香袋的、有背背囊的,說話、聲線、動作粗魯,一望就知不是港澳人。他們的行徑令人側目,與他們同時出現,我發覺自己失去平等心,內心不好受。

醫生說病情嚴重,又開始發燒了,估計再次受病毒感染,要打兩支強針,下令我馬上回去休息,不准講話,哪敢告訴他我正要連講兩小時呢?艱難地與病力、藥力拼鬥,整晚掌聲、笑聲一次又一次雷動,大家都懷疑我是否真的有病?

觀眾熱情地不願散去,懇切地問:師父,什麼時候再來講經給我們聽呢?

佛法只用來講?用來聽?怎樣能讓普羅大眾用法的智慧過好生活?記得一位老法師曾說:「佛教的衰落是出家人的責任。」

教內很多問題,莫非就像我的病一樣,需要重藥重治?